这小狐狸还是惦念着他的。

江玉郎一扑之下,甚是窘迫,见他并无放手之意,只道他毒发未愈。于是也不强求,就着搂抱的姿势稳了稳心神,恨声道:“你今日闯下大祸了,我回去后只能尽力压住消息。花无缺和我爹爹若知道了,难免起疑,你小心为妙。”

小鱼儿忆起今日白天所见的其乐融融,搂在江玉郎腰上的手臂不禁一紧,带着不自觉的占有之欲,语气不善:“花无缺?”

江玉郎被箍得气息不稳,挣扎无果后只好气馁,顺势苦中作乐地懒懒靠在小鱼儿肩上仗势一笑,不阴不阳地调侃道:

“自你走后,他暂住我家。——哦,还有你那位可爱的铁姑娘,也和花无缺一起住了下来。下次我来会你,你若有何寄情香笺,不妨托与我,小弟倒是可以成人之美一番。”

小鱼儿脑海浮现铁心兰的模样,娇美笑靥与草原清风自回忆深处拂面而来。

他在同一瞬诧异发觉,那种懵懂青涩的粉红情愫,不再深刻了。白衣少女在灿阳下雪白耀眼的衣袂,也渐渐与记忆中张扬肆意的胭脂红衣、幽僻山庄中的仙姿傲骨,一同融化得粉墨清浅。

带着沾露玉兰般扑鼻清香的年华。不可追溯,永不再回,他亦终于不再牵念。

时光蹁跹,或许是彼此都长大了罢,这样却也正遂他意。

下一秒,小鱼儿的注意便转向了江玉郎阴阳怪气的语调,语声中有几分警告:“喂,你若是想碰她……”纵然他对铁心兰已无半分情爱之意,但她终究算是他的好友。那般纯洁的姑娘,若是被这薄情种勾了去成了露水情缘,还不知要如何寻死觅活。虽然江玉郎看来待她并不上心,不过警告还是必要得很。

江玉郎心里一个白眼,带着心照不宣的笃定,笑嘻嘻道:“鱼兄的人,小弟自是不敢冒犯。我怎看得——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