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这几个爷要么投身事业要么沉迷声色,膝下多是女儿,男丁稀少,朱三爷一没,几乎断了香火,再去寻那朱二爷,哪里还找得到,早两年嫁出几个小姐,现下偌大的府里头只留下一屋子婆姨。朱三爷入土前一天,不妨大奶奶失足摔进后山龙潭,朱老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孙子。
朱事遂承师命连夜赶回清平镇,给素未谋面的亲人服丧,山高路远,幸而一路顺风,念及路程日短,清平镇不日便达,朱事本打算稍事歇息,没想到居然遇上了精怪。
“锵哴”一声,一尺来长的指甲擦过剑刃,划出一道火光,朱事剑锋挡上女妖虚空里横切出的指甲,心中暗道不好。
这类型的妖,他没见过。
精力充沛,花里胡哨,善使障眼法,和他往日用来练手的兔妖鸡精完全不同。
打不过。
“公子,可是不行了?”女妖化为烟雾,极为挑逗的顺着朱事的腿缠绕而上,调笑道,“年纪轻轻的男娃子,怎么打两下就气喘吁吁,比那讨人厌的玉石头还不如。”
朱事哪里管得了她说什么,匆匆结了个手印,并指划上剑刃,手中剑随即蓝芒大盛,女妖“嗷”的一嗓子,被刺眼的蓝光逼退一旁。
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
“妖怪看剑!”他大喝一声,见女妖抬手挡眼立马转身踹开门,撒丫子开跑。
不能怪他学艺不精,实在是张阳真人也是个糊弄人的家伙,白教了他二十七年啥也没教出来,浪得虚名。
寒风卷地,那木屋果然如他所想,本就是间破庙,什么暮色昏沉母子天伦,不过是女妖的障眼法,此时分明就是秋风萧瑟的午夜子时。
朱事没学过御剑,说到底张阳真人可能自己也不会,反正他在凌虚派呆了二十几年也没见谁飞过,但好在他有一双长腿,跑起来耳畔生风。
风声“呼啦啦”的响在耳畔,也不知跑了多久,估摸着甩脱了女妖,朱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肺都快炸开来。
正当时,又听见一声木枝折断的清脆声响。
这下朱事心也快炸开了。
他忙敛神看去,看清来人后,方才把心咽回肚子里。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