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道:“那你就是看不起做凤凰的咯?都是先陛下的儿子,谁还不是个殿下了呢,难道鸟生的就不如鱼生的?你自己是鸟,你还看不起鸟吗?”

棠樾本来还以为这次只是渌皎老贼仍然贼心不死,有意搅事和自己过不去,但听到此处,他的冷汗已冒了出来。

鸟生的,鱼生的。她是这么说的,但稍微有心者都会想到,那鸟是凤凰,是天后,鱼却是真的鱼,水产。

锦觅是无心之言,还是……

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能说。

就在锦觅话音落地的下一刻,夜神已站起身,彬彬有礼道:“锦觅仙子多虑了。鸱尾君并无此意,只是天后加冕,史无先例,众仙家一时心中诧异,故而口不择言。”

说罢向身畔瞅了一眼,淡淡道:“盛典之上,言行有失,请仙君事毕后自去向天后陛下请罪,莫要因无心之言让二位陛下生了不快。”

这话说得十分周全,既温和的否定了渌皎的提议,又有息事宁人之意,显得温柔大方。众仙无不暗中点头。

但她想息事宁人,有的人却不让,席位上忽热传来清晰的“噗嗤”一声。

大长老不悦道:“你又笑什么?”

鎏英:“夜神这说的跟娶魔尊做天后史有先例一样,哈哈。”

邝露:“天后陛下也在加冕后,不久后便辞去了魔尊之位。”

鎏英:“哦?那你们天界以前有过亲兄弟做天后的先例?”

坐在魔界使者对面的太巳干咳一声,虚晃一枪:“大长老就任由卞城王在天界立储盛典上信口开河?”

大长老敷衍道:“嗯嗯。卞城王,谨言慎行,咳。”

鸱尾君道:“既然诸位口口声声称此乃礼制,那么不如就请司仪的仙君出来解释一二。风蚀君!你说说,天条之上有没有天后加冕的说法!”

风蚀君本正蹲在角落装一块石头,突然被cue愣了一下,苦笑着在众人的瞩目中站起来,拱手为礼道:“小仙……小仙确未曾见过此条。”

他对面正中坐着一人,忽然嗤笑道:“鸱尾君是不是念书念傻了,天条上没说准,天条上也没说不准啊?”

“你……”

鸱尾君实在不想此时和他对上,他怕一个忍不住当众把他打死,只得强行逼自己转过头去看风蚀君那张老好人脸,一边试图劝自己消消气。

没想到风蚀君被他一瞪,以为他改了主意要找自己的晦气,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既然黄河女神说了,二位都是先帝之子,此事孰是孰非,恐怕也只有先帝能决断。小仙小小一介司礼仙君,灰飞烟灭也不敢在这等大事上妄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