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那人冷冷的一眼看过地上跪着的十几个人,“不跟着走,杀了就是,有什么好劝的。”他说着一摆手,“来人!”十几个人走了过来,尽数的黑衣黑冠,腰悬障刀。为首的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周围的人,伸手点了点,“从这里往后五十步,所有人,杀!”

跪在地上的人和站在一边的人尽数惊了,十数把障刀抽出来,在阳光下晃的人睁不开眼,而那轻言生死的人根本对此毫无兴趣,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抱着肩膀看惊慌的人群,五十步,一步一人,那些人被绳索缚住,根本逃无可逃。然而死亡的恐惧被一把墨剑横空隔开,抱着肩膀的人唇角的笑永久的僵住了,他大睁着眼直挺挺的仰躺在地上,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和黑白相间的飘飞衣摆让他挣扎着发出最后几个无声的唇语来:“大将军……”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脖子上的鲜血留了一地,不远处的剑客背对而立,空气一瞬间的凝结,终于有人发现,他们手上的绳子开了。

“什么人?”一旁十几个黑衣人中间有一人皱了皱眉头,殢无伤转过身来冷冷的扫了一眼这几个人,那个军头先行认出来他来,“殢无伤将军!”

周围一些士兵有认识殢无伤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前大将军的名字却是实实在在的听说过。

“放人。”殢无伤看了一眼那个军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那军头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不觉犹豫,放吧……前面军尹发现了肯定饶不了他,不放吧……殢无伤的剑太快,恐怕也……活不成……正在左右为难,忽然听见有人懒洋洋的开了口,“慢着。”前队一分,正是军尹缓步前来。

殢无伤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人,这人也曾经是他部下,犯过军规被他打了五十军棍,连降三级,想不到他辞官后这几年,这人竟然爬到了军尹的位置上,“我当是谁。”殢无伤冷笑一声。

“我也意外啊。”军尹上下打量着殢无伤,“大将军,您不是已经避世退隐去了?怎么,好好的大将军不做,跑过来做这种管闲事的游侠?”他虽然话说的情况,人却是躲在一众黑衣人后面的。

殢无伤看着他,眼睛里完全没有波动,他抬手用剑一指,“放人。”他完全没有把军尹的话当回事,更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只是单纯的命令。军尹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是”字,想想不对劲儿,又压住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军尹大怒,“来人,杀了他!”

军尹带着的人何止百人之多,殢无伤纵然功夫再高,前赴后继这些黑衣人也太多了些,更何况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剑横断两把障刀,殢无伤一回身一脚踹翻了一人,半个时辰已过,数百人战一人,依旧打了个难舍难分,军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们都是废物吗?赶紧杀了他,赏金百两,不对,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道理千古不变。殢无伤只觉得攻势更猛,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他本能闪过,却只是险险躲过了致命伤,匕首带过肩头,微微刺痛,但更多的是麻,殢无伤心知不好,一回头,见一人手持匕首看着自己阴恻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