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督促完练兵又看了江南送过来的书信,拂樱突然打了个喷嚏,白尘子刚好端着饭菜过来,“受凉了?”
“不是,莫名其妙的。”拂樱摇摇头,“最近老觉得有人盯着我似得。”他左右看看,军帐里除了他和白尘子,再不见旁人。
“我就说大哥你晚上睡得少了精神上可能要出问题。你先吃饭,过会儿我给你配两剂安神的方子。”白尘子无奈的摇头。
“嗯,过几天王密令我配合迦陵悄悄走一趟淮南那几座边城,我也不知道无衣到底是怎么想的,强行征兵致民心涣散,这等法子真不像他作风。”拂樱摇摇头开始吃饭,白尘子回身出来,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站岗的士兵有什么问题。等他走远了,站岗的士兵从衣袖口摸出一块炭笔来,在一张破纸上写下:午时三刻,午饭,米一大碗,肉汤一大碗,菜一盘。
……
殢无伤就这么在无衣府上住下来了,每天也不出院子,早起练剑,一日三餐吃的简单,而无衣那边就好像不知道这事儿一样,照旧是忙,就吩咐言允一句,要什么给什么,不得怠慢。
言允送东西去了几次,殢无伤都很少说话,有一日言允去送饭菜,剑客吃了一口突然问:“你平时有空没有,有空的话,我有意教你剑法。”
言允愣愣的应了一句要请示无衣,无衣听说之后头都没抬,“他要教你就学,技多不压身,我这里只要你不耽误该背的书,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撒手慈悲在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言允走的时候似乎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跟着殢无伤学基本功的第一天,殢无伤摸出一个小盒子来交给言允,“这东西,每天晚上子时之前放一块在无衣香炉里,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言允依言照做。
三天后他夜半里听见撒手慈悲小声抱怨,“奇了怪了,这几日师尹子时刚过便歇下了,总要到了卯时才起身,虽说这是好事,但哪里不对。”
言允寅时就要到殢无伤那里报道,对师兄的抱怨完全左耳进右耳出。又一天中午他练了剑又去师尹那里背书,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见殢无伤端着个托盘从外而入,托盘上面清粥小菜,整个托盘直接放在无衣面前的书案上,压住了下面一厚摞信件。
“我问过允儿功课就吃。”无衣怔了怔。
殢无伤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站在无衣和言允中间看着无衣,两人僵持片刻,无衣终究无奈,“行,我边吃边问。”一碗粥吃了个干净,菜也吃的七七八八,后来言允发现,殢无伤其实不是不出院子,一日三餐去无衣房中,他往那里一站,所有有事情想要上报的,包括撒手慈悲在内,全数乖乖的在外面等到无衣吃了饭喝了茶才敢入内。
如是月余,初春天气骤变,无衣竟然没像往年那般卧病在床。言允功课原本不差,武学进步速度惊人,这一日见撒手慈悲陪着太医从院子里出去,听见太医说:“丞相大人最近身体好转许多。”又听见撒手慈悲一声哀叹。“大概我真的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