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先生?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连里应外合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能不能说说接下来怎么办?”袁润谦又问。

枫岫还是没说话。

“不是,楔子,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袁润谦久等不到回答,伸出手在黑暗中想去摸索一下枫岫的脸。

手在半空被人一把打开,“别吵,我在想。”

“……哦。”袁润谦抱着腿靠在床角里去了,安静的夜晚,半点声音也没有,门口似乎有很轻微的脚步声,外面有月光,窗子的方向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是女人的发髻,这个人似乎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动静,没听见任何声音后,静悄悄的离开了。

更鼓打了三下,沉寂了很久的袁润谦突然再次开口,“紫樱现在,应该也是他们的人了。”

农历正月十五,岭南城里一片热闹。袁润谦带了一家子大大小小在城里逛花灯会,跟他一起的还有霜红带着小皇子,几个孩子难得见面,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二更天的时候,袁润谦送霜红和小皇子回去,这一切都十分平静。

而另一方面,枫岫正在与于武两个人摆酒相谈,外面的灯火通明,枫岫笑着举杯敬酒,于武手上碗大,他喝了一口刚要说话,枫岫却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匕首带着寒光直取于武心口,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然而对方却反映极快,一招挡了枫岫的招式急速的退开去,“果然你还是动手了。”于武笑了笑看着面前的枫岫。

枫岫并不惊讶一招未成,只是冷笑一声道:“之前倒是我看走了眼,漠北王,邪天御武!”

……

占据了江南七镇的漠北军没有半分打扰百姓的行为,拂樱倒是难得离了军帐,他吩咐人将尚风悦的府邸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正月十五的晚上,白尘子给他煮了一碗汤圆端过来。

转眼夜深,汤圆放的已经冷透了,拂樱却一口没吃,他把玩着一把平日随身的一把小刀,一双眼眸映着刀锋上的寒光,不知道什么缘故的手抖了一下,一道细小的血口子在他食指上看的真切,血珠滴在案上,拂樱愣了愣伸手碾掉了手指上的血,怎么会如此心神不宁?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懒懒的把自己靠在椅子里,抬脚架在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

京城的正月十五,漫天飞雪,京城向西行百里,一处山脉绵延。

撒手慈悲扶着无衣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的上山,“你之前说,殢无伤在这山上终年积雪处,可是真的?”无衣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呼出来的热气带着雾气,苍白的脸色在雪中显得如同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