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点点头,与袁润谦和于武两人道别,才款步进了府内,院内一棵枫树,一棵樱树长得已经颇高,刚刚过了年,岭南天气暖的早,樱树已经打了两个新嫩的花苞出来,枫岫抬头看了一眼,有点自嘲的笑了笑,“这才分开几天,就忍不住开始想了。”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房内。
当日枫岫用过早饭去见了小皇子,问了课业,又指导了剑法,见一切平常,不由心里也是疑惑,霜红也好,袁润谦也好,看似都没什么问题,对自己突然回来似也并不讶异,这日子过得与当初自己离开时并没什么差别,那尚风悦那边的消息……晚饭的时候袁润谦带了一家子人来访,他三四个孩子连同君曼睩在院子里疯做一团,袁润谦似乎很高兴枫岫回来,酒一杯接一杯喝了个酩酊大醉。
枫岫无奈,眼看夜深了,便让人送袁润谦一家子回去,袁润谦被人抬上了马车,临走还拉着枫岫的手说什么再来一杯,不醉不归之类的酒话。好不容易闹腾完了,紫樱也拉着君曼睩回去休息,枫岫才松了口气,他转身回房,关上门就发觉床上有人,“谁?”低低的问了一句。
“是我。”那边声音传来,正是刚刚被人七手八脚抬上马车的袁润谦,“先生,恕润谦冒犯。”有人在床上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烛火照出文人的一张脸来,袁润谦死死盯着枫岫,“我托人送给江南王的信,先生没收到?”
“收到了。”枫岫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那你还回来?”袁润谦似乎颇觉无奈,他声音很低,“你知不知道……于武是什么人?他如今已经将小皇子控制在手中,你这一回来,根本是飞蛾扑火。”
枫岫走过去,袁润谦便把手中蜡烛直接吹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武是什么人?”两个人置身黑暗中,枫岫看了看袁润谦坐在自己床上,从黑暗中摸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坐下。
“啧……你这个不与人同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袁润谦就看不见枫岫脸色也能察觉到对方的嫌弃。
“说正事。”枫岫低声道。
“哦,醉香楼那边上个月送来消息,说你救的这个于武,很可能就是漠北上一任诸侯王邪天御武,消息传出,那边似乎也得了消息,这家伙如今虽没有显露出来敌意,但已经将小皇子身边的人尽数换成了自己人,连我的家人也被监视,所以我废了这么大力气来见你,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袁润谦翻着白眼开了口,“这么多年你指点江山,我倒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一个纰漏。”
枫岫沉吟片刻,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叹息却是极为平淡,“我也是意外啊……”
“你就不能吃惊一下?”袁润谦无奈的问。
“我已经很吃惊了。”枫岫哼了一声,“邪天御武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如果醉香楼的消息没错,这人早就应该死在漠北了。”
“那你应该回去问问拂樱公子,杀人不死,到底留的什么祸害?”袁润谦叹了口气。
枫岫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先生,你打算如何?”片刻之后,袁润谦开口问。
枫岫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