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弄权陷害。”殢无伤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便是那弄权之人。”无衣看着殢无伤的目光,不闪不避。
殢无伤默然,无衣说得对,如果他在,这些事他绝不会置之不理的任其发生,他低下头去,半晌,又问:“那右丞相自尽一事,你为何书信中一字不提?”
无衣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他死对你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说与不说,你父仇得报,总归……”对朝廷来说,右丞相是畏罪自尽,对百姓来说,右丞相的死也是大快人心,说给殢无伤,总不过是多一个高兴的人罢了。
“好,最后一件事,即鹿是为什么嫁给了雅狄王?”殢无伤看着无衣,之前那些事他都可以不计较,甚至当做没发生,唯有这一件,对他来说意义又是不同,他从小养在丞相府,与即鹿也算是一同长大,那个女孩子性格单纯乐观,善良可爱,无衣欺骗自己隐瞒实情这些都可以不计较,唯独……如果他当真利用妹妹去做政治工具,他却不能原谅。
无衣愣了愣,他没想到殢无伤知道了即鹿的事情,想要像方才一样坦言相告,却突然犹豫了一下,“即鹿的事情……说来话长,眼下不是与你细说的时候。当前界主被雅狄王扣留宫中,无伤你还是先领兵进城,无论如何,势必要将界主安全的带出来。”他说着将天子驾崩、雅狄王找不到传位诏书后扣留诸侯的事情与殢无伤细说了一些。
殢无伤犹豫了一下,“好,那等我回来,你要告诉我实情。”
无衣点头,殢无伤按剑转身要出军帐,却突然被扯住了衣袖,他讶异回身,无衣就这么上前一步拥住了他的腰身,“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一定会做到。”冰冷的战甲隔住胸前的温度,唯有萦绕鼻尖的淡淡书香,殢无伤怔了怔,终于是抬手回抱了一下恋人的肩膀,“我知道了。”
“如果遇到西北军,将这张字条交给拂樱。”无衣很快放开殢无伤,拿起书案上的笔迅速写下几个字,叠好递到殢无伤手中。殢无伤接过转身出了军帐,唯留无衣久立其中,良久默然。
……
雅狄王于宫中扣留诸侯的消息传开,消息透漏,各家诸侯心腹忙忙调兵遣将,不到一个时辰后,宫廷门口的长街上,东南王一万轻骑踏马而来,另一方面,却早有人等在对面,拂樱身后战马,手持陌刀稳稳的站着,他身后,三千陌刀营将士一席墨绿色长衣,皮甲束腰,三千把陌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面骑兵来势汹汹,这一方岿然不动。
什岛广诛骑马到了近前,不由一愣,“小侯爷?”
“我说一遍,让雅狄王放了我王,西北军可暂时北撤。”拂樱冷冷的看着什岛广诛,一脸傲然。他冷峻的面容后其实松了口气,还真怕带人来的是枫岫,然而枫岫并不在,既不是领头,也不在左右的副将当中。但愿也不要在宫里。
“小侯爷是不是搞错了,凭你这点人,也敢挑衅我东南轻甲骑兵?”什岛广诛一脸轻蔑。
“你也说了,是轻甲骑兵。”拂樱冷哼。
什岛广诛笑容收在唇边,带马后撤了一步,“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