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骠骑将军之子,中郎将殢无伤,克绍箕袭,屡立奇功,封车骑将军,赐府邸。又,西北王新任,朕恐其根基不稳,特令车骑将军领兵助西北王,共守边境,三日内动身,不得有误,钦此。”宣旨的内待拖着长音在太学念完圣旨,笑着对面前的人点点头,“中郎将, 接旨吧。”
“臣谢恩。”殢无伤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接了圣旨。
太学里依旧在上课,正在给学生讲课的无衣拿着书的手微微顿了顿,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他正了正颜色,走到一张桌前对着那个正偷偷往外看的孩子敲了敲桌子,“羽儿, 莫要分神窗外之事。”
一羽赐命连忙回过头,小声怯懦道,“师尹……”
坐在他旁边的撒手慈悲哼了一声起身关上了几扇窗户,外面殢无伤已经接了圣旨跟那位内侍客气了几句将其送了出去。撒手慈悲重重的关上最后一扇窗户,就见无衣起身转过头去继续授课。彼时距离太常卿被处斩抄家,已过将近七年。
“此一去山高水长,西北环境艰苦不比京城江南,你一路小心。”无衣看着殢无伤收拾东西,淡谈开口,“明日我要跟父亲去拜见中原王珥界主,一来一去怕要五天时间,不能送你了。”
“嗯。”殢无伤点点头,“等我回来, 要不要搬去我府上住?”
“我在太学住的很好。”无衣笑道。
殢无伤有些气闷的放下正收拾的东西走到无衣身边,“你就那么喜欢被撒手慈悲、一羽赐命那几个小子天天粘着?”
无衣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大个人……成天跟几个孩子闹别扭,这都多少年了还没够。”
殢无伤哼了一声,没什么话反驳索性一把揽过无衣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自幼相识,七年相守,他依旧沉迷于无衣的眉眼,不管是运筹帷幄的清冷还是意乱情迷的样子,都让人不能自拔, 无衣仰头任由殢无伤用舌头撬开自己的牙齿,卷住微凉的唇舌极尽挑逗,软软的牙肉和上颚被舔弄轻咬,引得他一声轻喘。
“别闹了,你快收拾些东西吧,这次不比以往出征几个月就回来了。”无衣推开殢无伤一声叹息。
“不收拾了,你不在,我就把家搬过去有什么意思。”殢无伤说着打横抱起无衣无视了他微弱的挣扎直奔床幔走去。他想说一句你跟我走,然而却是明知道答案,朝中风起云涌。右丞相为帮中原王树立贤王名声,已经是风口浪尖,无衣是不可能在这时候走的。
圣旨下后,无衣始终谈笑自若,眼中那一丝丝落奠被他轻而易举的掩饰掉了,殢无伤不说,他亦不提,要说像春闺小儿女一般低诉离愁,于二人来说皆是不可能的,唯有此刻肉欲缠绵,彼此相拥。时节已是初春,然而却依旧冷的要命,无衣伸出手揽住殢无伤的颈项,交缠的躯体暂得片刻温暖,连交换的吻中都带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