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醉饮黄龙更可怕一点,喂马劈柴,甚至,挑水做饭。

拂樱看着醉饮黄龙拎着马桶出去追粪车的时候目瞪口呆,转头跑回屋里推醒了还在睡的枫岫,“枫岫枫岫……这个江南王怕不是个假的吧。”

早起吃了饭,尚风悦便不见了。无衣问管家去向,管家回道:“王爷去学里教书了。”

无衣和殢无伤一脸惊讶的时候,拂樱淡定的开口,“是啊,而且淮南王早上去给江南王倒马桶的时候,帮拉粪的婆婆赶车去了。”

四个人当中一直以来号称最为冷静的殢无伤一口粥喷在了碗里。

白日里没事闲逛,几个人路过尚风悦教书的学堂,看着原本应该众星捧月的王爷拿着书本背着手教一群孩子,“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枫岫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王爷,不知为什么突生羡慕。当时几人年少气盛,个个皆是立一番抱负,打定主意想闯一片天空,对尚风悦这等行为只做笑谈,到后来他年隔世再想此情此景,枫岫才有感长叹,“当年一幕,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

醉饮黄龙比尚风悦更清楚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并非常积极的尽“地主之谊”,带着几个人一路连吃带玩的走了当地几处古迹之后,一日突然说:“晚上没事儿要不咱们逛楼子去吧!”

“噗——”殢无伤再度把茶喷在了地上。

“啊疼疼疼疼疼——”听说这件事的尚风悦扭着醉饮黄龙的耳朵气儿不打一处来,“现在学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是吧!”

“哎呀我说的不是花街柳巷啊疼疼疼你放手,是明月楼嗷嗷……”醉饮黄龙龇牙咧嘴的解释。

“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拂樱皱眉问。

无衣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他说着笑的一脸促狭的转身走了,殢无伤片刻不离的跟上,唯独剩下枫岫站在原地。

“哎?怎么走了?咱们不用管醉饮黄龙?”拂樱一愣。

“人两口子吵架就别管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枫岫笑着一把勾住拂樱的肩膀,将人直接拖走了。

江南明月楼,聚集在此的都是才子佳人。聊得是诗词歌赋,听得是丝竹管弦,早在来江南之前,枫岫和无衣对此地就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楼里的姑娘确实个个气度不凡。也没有寻常妓馆里那些莺莺燕燕的庸脂俗粉,客人也都是温文有礼,连酒都是入口香甜没什么后劲儿的花果酿。

无衣进门赞叹了一句:“说是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了。”他回头去看殢无伤,殢无伤黑着张脸不说话。

然而尚风悦和醉饮黄龙走到门口脸色都有些不对,醉饮黄龙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转头问尚风悦,“我这才几个月没来,怎么这儿生意差成这样?”

“嗯?这生意叫差吗?”拂樱看着迎来送往的姑娘们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