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看了看,“也许过去看看,事情便有眉目了。”他看拂樱指的方位,“我们如今方向是江南,出了江南,一路向东南而行,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可以。”拂樱点点头,“我听我姐姐说,当年那位将军死的时候也是有百姓给修了墓碑的,我当时确实太小,记不大清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殢无伤点头,无衣在一旁抿着唇角,一句话没说。等几个人一路继续南行过了那几处水患严重的地方,景色也逐渐繁华起来。过年的时候几个人虽然浪迹在外,却也少不了拂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饭菜,焰火和孩子的笑声掩去了不久前入眼的不堪,看着总归让人舒服不少。

到春暖花开,几个人才算到了真正的江南,“到了江南七镇,便是真正到了江南王的地界了吧。”拂樱看着春光明媚,一望无际的水田,也觉得心情舒畅。从树上摘了几个野果子,笑着分给几个人。

“我父亲与江南王淮南王是故交,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无衣骑在马上远望农田,淡淡的笑道,“这番景象好,十里稻花香,才是百姓该有的样子。”

远远的看,有人在田里笑着插秧,几个人顺着路骑马而行,到了近前,拂樱喊了一句,“这位大哥,我想请问这边离江南王府还有多远?”

“哦。”那个低头干活的人闻言直起身,他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短打,带着斗笠,手上还拿着秧苗,挽着裤脚站在田里,面容清秀,看着其实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人,脸上全无半点农夫气质,他笑着伸手一指,“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镇子上的主街没多远,就是王府了。”

“多谢。”拂樱打量了他两眼,将手里没吃完的野果子抛了一个过去,被那农夫一把接住,“挺甜的。”拂樱笑着挥挥手,带马跟枫岫几个人一路走过去了。

等几个人走远,远远的另一方田里一个人高喊:“喂——尚风悦——这边我都插好了——!”

蓝衣人一笑,对着那边摆摆手示意那人过来,眼看那人穿着大红的裤子,粗布的褂子就这么在水田里葡挞葡挞的跑过来,连水带泥的溅了一脸,他苦着脸看着面前的人,“尚风悦,我来你江南是做客的,你倒好,让我来田里干活也就算了,不干活还不给饭吃,你堂堂江南王,要不要这么小气?”

“醉饮黄龙,我可并没有请你来。”尚风悦笑了一声,把手上的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是挺甜的,你尝尝?”他就这么把咬了一口的果子递到醉饮黄龙手上,自己从田间上了田埂,对着周围笑了一声,“走了,回去了。”

周围田间树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众人来,全都训练有素的样子一躬身,“王爷。”

“把车赶过来,我们更衣。”尚风悦笑着看拂樱几个人远去的方向,“今天家里怕是有贵客。”

“什么什么?我淮南王不是贵客!”醉饮黄龙在旁边探出个大脑带来,嘴里还咬着半个果子,“刚才跟你打听道儿的那几个人,是谁?”

“有一个穿紫衣服的是右丞相家的长公子,上次我去京城给太妃请安的时候见过一面。”尚风悦笑着上了车,醉饮黄龙跟着爬了进去,又被一脚踹了出来,“把你脚擦干净!”里面的人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