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也一往无前。
赮毕钵罗还在继续说,平静地:“进入董事会必须争取股东的支持,虽然集团最大的股东是父亲,叔父还有兄长你,但若不拿出一点成绩,以我的资历进入董事会难免遭人质疑。”
“最好是能替换掉一个并非我们阵营的人选,”赮毕钵罗说,他看着侠菩提,妖市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也是董事会意志的代行者,“妖市集团里,有一个声音就足够了。”
侠菩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你一进公司,叔父就想安排你进董事会,但你不乐意——你不喜欢这个职位,勾心斗角,利益交换,”他无奈地微笑着,“赮,你不会喜欢的。”
“我当然可以总是躲在兄长的羽翼之下,”赮毕钵罗说,“但若如此,我也便放弃了站在兄长旁边的资格。”他回答着,侠菩提看着他,这人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或者为难。
只写了四个字心甘情愿。
侠菩提的喉头有些发紧。“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他说。
赮毕钵罗还坐在椅子上。“这可不是筹码,也不是要兄长感动。”他静静地说,把侠菩提的手牵起来,珍惜地,又慎重地,放在了脸颊上,“我想这么做,于是我便做了。”
不想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压力,而愿成为你身侧的支撑你忠诚的后盾,共同面对商场上的刀枪箭雨。
“若我有一日厌倦了这些公司事务,”他自下往上地看着侠菩提,口吻是弟弟般的撒娇,眼神却是定的,半点不退,“兄长愿意放我回去当技术总监吗?”
侠菩提定定地看着,然后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会不愿意。”他说,但无论是赮毕钵罗,或者是侠菩提,都不认为会真的有这一日的到来。
赮毕钵罗于是在他掌心垂下眼眸,那睫毛颤动着拨拉侠菩提的手心,乖巧得像停驻着的蝴蝶翕动翅膀,侠菩提想把手抽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只同样温柔地,摸了摸赮毕钵罗的侧脸。
——“你知道我可能拒绝吗?再多的努力,再多的感动,我也可能拒绝你,我们继续是兄弟,关系却回不到从前,你想过这种可能性吗,赮?”
——“我想过,兄长。”
——“那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