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结婚,这个词有着和同居、恋爱、缠绵等等完全不一样的意义,近似承诺而又不完全相同。德拉科想着,不知道这会给他们带来何种变化。

20岁,他们的婚礼、童话结局的前夕。

“你去哪儿?”

“找本新的书。”

“你去哪儿?”

“收信,我刚才看到米里安带着又一份订单飞过来了。”

“你去哪儿?”

“……”她用难懂的表情看着他,顿了顿。“盥洗室。”

德拉科确定那个停顿不是因为尴尬。

他知道这很蠢,但他就是无法克制在她每次要离开视线时询问去向的冲动。随着婚期一天天逼近,这种冲动也越发强烈。德拉科提出既然业务已经稳定、她便不必再自己去察看时,他们都清楚这是为了在仪式前将她绑在身边。

一个神经兮兮的傻瓜未婚夫。如此调侃着自己,德拉科想笑笑,但没成功。

在两人没有纠缠在一起时,她越来越经常露出那种落寞的表情。没法言明的恐慌感即便是每夜的放纵沉迷也无法抹去,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即便近在眼前,他也觉得她就要消失了。只有最紧密的结合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定的实感:她就在这里,没有理由会消失不见。

但这仅有的一点安慰也很快散去,六月的一个闷热的夜晚,纳西莎在晚饭餐桌上提出让她在仪式前暂居客房。

德拉科的第一反应是抗议,这真荒谬——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她在身边的夜晚了。

但是她反应更快:“我没意见。”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可着急的,德拉科。”卢修斯似笑非笑地嘲讽。

德拉科无话可说。

从日落到日出的那段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灯火熄灭后的时光总在辗转难眠中熬过。他竟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六年级的那段日子,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事情一点点往最坏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