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俏如来直起身,略有些诧异,“刚才不是说走了吗?”

“我再看一眼。”修儒说完就搭上俏如来自觉伸出的手腕,犹豫了一下说,“埋霜小楼来信了。”

“你外出一年,他们自然想见,其实该去主动拜访的,可惜我不良于行。”俏如来笑道,“担心我?”

“这话说的,我还能不担心吗?”修儒叹气,“重伤还没缓过来,中的慢性毒,发作起来又凶,时间久了病根埋的深,我为了拔除不得已下的猛药,谁知道余毒未清引动旧伤还造成失明……伤筋动骨一百天,五脏六腑也得养一养再能承受下一回祛毒了,是我修为不够的错,心太急了。”

身为重伤与中毒的当事人,俏如来比医者还豁达,想拍他肩,一时没摸到还是修儒自觉凑上去,“有法子就好,我正好歇一歇。这几天情况还好,你去埋霜小楼看看罢。”

“一去总要好几天呢。”修儒左右思忖,正气山庄附近还有几户人家,“以前见里正来同史君子说话,史君子说是相熟的人,还问候你呢。我去托他照顾你,不然实在不放心。”

俏如来仔细听脚步声远去,迟疑地抬起手,想摸身边器物。

小桌坚硬寒凉,雕花角落摸一摸略显gān涩,是沾到了浮灰。往前探,不当心碰到茶壶,已经不那么热了,还是烫的他一激灵。

俏如来站起身,向记忆中房门的位置走,短短几步路,生出了走钢丝的紧张感。

平时眼观六路,理所当然不觉得多稀奇,真看不见了可太要命,走动没有人指引搀扶,居然心生不安,重伤时都没这样脆弱的。

目盲这种后遗症,实在是麻烦。

“桌子,椅子,嗯,博古架……”

俏如来走出内室,依着墙向外,手上突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