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也不管裴骄能不能听得到,黑衣男子冷冷地留下了一句“下次可就不是这个价了”,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六七个小时后,直至东方既白,裴骄才从虚幻中清醒,疲倦而又颓丧地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将房间清理好,裴骄这才让前台送上来了早饭。
喝了口热牛奶后,裴骄这才有种重回人间的真实感。
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遥遥地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小提琴。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裴骄放下手中的刀叉,直直地朝着小提琴走去。
他似乎极为畏惧,一双手颤抖地摸向小提琴。
不同于昨天回来后僵硬的肌肉与混沌的大脑,今天的裴骄倒是十分顺利地拿起了小提琴,并且熟练地拉了一首难度极高的练习曲。
练了一个小时琴后,裴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早在七岁那年的裴谨修生日宴后,裴骄就表现出了十分严重的应激障碍。
那之后每次拿起小提琴时,他脑海里总不自觉地回忆起裴谨修在阳台上跟他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如同谶言般可怖凄惨的未来,裴骄越努力地想忽略,越拼命地去练习小提琴,最终效果却总是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