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那个也不依不饶,紧接着补了一句说:“这你可说对了。我听泰元的人说,周晏礼还是个同性恋。”
“叮”的一声之后,电梯厅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过后又归于平静。
如此质疑声,周晏礼何止听过百次。他无意自证清白,也不愿与这两人起争执,今夜更没有这个时间。
不过是被说两句闲话而已,拦是拦不住的,也没必要拦。
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拨通陆弛的电话,听到他对自己说一声,不要担心,一切都好。
回家的路上,周晏礼一直拨打着陆弛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起先是无人接听,三次过后,电话那头竟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表情凝重,混身笼罩着强烈的低气压。
方圆见他如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周晏礼走下车,他才舒了口气。
回到家,周晏礼头一回没顾上洗漱,他径直坐在沙发上,反复拨打着陆弛的电话,可无论他打多少次,电话对面总是同一道机械而冷漠的女声,重复着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经意间,周晏礼已冒出一身冷汗,他的手也开始颤抖,渐渐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晏礼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他开始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陆弛现在还好么?他出了什么事吗?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么?
周晏礼打开航司app,飞速检索着上海到拉萨的行程。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此时此刻,他对陆弛的想念与担忧已达到极致。他想要见陆弛一面,越快越好。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关口,陆弛终于接听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你现在还好吗?”周晏礼声音都在发颤,他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如擂鼓阵阵。
陆弛散漫的嗓音中透露出十足的醉意,他漫不经心地说:“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接。”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还好吗?现在在哪?还在拉萨吗?”周晏礼没什么可解释的,他只想快些见陆弛一面。他必得知道陆弛安然无恙才能放下心来。
电话那头的陆弛许久没有讲话,缄默中,周晏礼偶尔能听到“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他倏地站起身来,点开免提,在客厅中来回踱步。
“周晏礼。”陆弛醉意朦胧地叫着他的名字。
周晏礼停下了脚步。他立在黑暗之中,须臾过后发出“嗯”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