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至少,现在,很多事上,他们和我们是一路的。”她打断了袁渡,淡淡道:“他们有意打破纲常,昭示天下人,人人都是生灵,子女不是父母的私财,个人,不是宗族的囚徒。我也有意。那么,能用,就先用着。
她站起来,背着手,看着帐外正在行刑:“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怕明天罗业成的处刑时候,有人来捣乱?”
“我不怕。要来就来。来了就连锅端。杀人者,是一定要死的。”
“那么,你担心什么?”
罗鸿飞没有回答。
她凝视着不远处被打军棍的几个人,身上穿的鲜亮衣服,地上散落的房契、田契。凝视着周围观刑的战士看着地上被雨打湿的房契、田契,而流露出的微微的羡慕。
雨还在蒙蒙地下。天一片阴郁。
连绵的阴雨。帐篷外面的潮湿肮脏的苔藓,已经往帐篷里面长起来了。
第66章 罗刹女(九)
“我奉皇命采买, 你还跟我谈价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薛蟠龇牙咧嘴,一脚踹翻了眼前须发皆白的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