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也几近癫狂,拖着一条断腿匍匐在路边,身边环绕着初春少见的蝇虫,臭味掩盖过了满身血腥味。

已经不是行尸走肉能形容他的惨状,更像是移动的肉块。

“啊!!!”

“娘,是,是问家的疯子又出来了!”

问乙吓得路人们纷纷让开道,甚至有孩子哭了出来,连些靠勒索敲诈为生的无赖都不愿搭理他。

“这是问家那老二……还是老三来着?”为首的无赖满脸横肉,冲着蓬头垢面的男人吐了口唾沫。

“都疯了多少天,怎么还没死呢。”

“老三,是老三,之前跟过咱们。”他身后的无赖谄媚道。

无赖骰子捡起棍子想要打他,但嫌他身上脏,就随手拿身边的石子扔了过去。

问乙被扔了下,发出闷哼,却依旧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着不知道谁。

其他无赖纷纷效仿,肆意嘲笑着这个不知道躲闪,一味只会往前爬的疯汉。

“老大,他这腿上肉都烂了,还是别靠近他,说不定有什么病呢。”

有个胆小的无赖谨慎道。

“啧。”

无赖头子哼了声,嫌恶地领着几个懒汉离去。

“他能把我恶心死!下回到问家,要问他们多要些铜板,他们养得起这种疯子,还敢说拿不出钱来。”

问荇已经拉上帘子,无赖们的话他也只能听个大概。他和方才不同,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和惶恐,平静地看向柳连鹊。

柳连鹊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