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最是磨人,周秉不想被谭五月小看,就佯装着才发现的样子侧了一下头,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兴许是刚才跑得急了些,蹭在墙上破了皮……”
蹭破的皮肉和烫伤根本就不一样。
谭五月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怒气,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份心疼怒气从何而来。
这里地势狭小,根本不能认真清理伤口。沾在手心的血水又浓又稠,肯定还另有大的伤处。
她很想不管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但总归做不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只得侧着身子,勉强将半幅裙子撕扯下来紧紧缠在这人的身上,希翼在活着出去之前这人的血能尽快止住。
无意间一抬头,就见眼前之人笑容灿烂得过分。面孔白皙像上了层瓷釉,泛着细致的光泽。一双黑漆漆的凤眼却如灼灼夏日,把人照得纤毫毕现。
谭五月心中浮起一丝异样,但更快的是忧心如何逃出这场困境。
周秉知道她面浅,索性借着地势逼仄靠得更紧,一下接一下地拂着她的背,“我的伤不碍事,你先闭着眼睛歇一会儿。听说你一大早就出了门,挨到这会儿肯定累坏了。”
若不是外头火焰乱窜如同魔窟,这会真有两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周秉蹙着眉头,将袖子蒙在女人脸上,语气却越发温柔如同耳语,“我家里有宫中赐下的三黄膏,涂抹几遍后一点痕迹都看不到。等会火势小了你就跟在我后头,我就不相信那屠婆子带了满满一整筐霹雳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