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浮说到这处时,声音都在发颤。
苏妧握住沈蕴浮的手,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沈蕴浮摇头,继续用平和的声音道:“后来你外祖母遇到她从前青梅竹马的郎君,那位叔叔待我也极好,明里暗里帮衬家中不少;不想你外祖父发现,就开始折磨你外祖母,没有两年,你外祖母就病逝了。”
沈蕴浮眼底含着些泪珠,“我也不过才九岁,你外祖父想将我卖掉,可青楼的老鸨和人牙子都不愿收,他便将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学会了你外祖母做绣品的手艺,就慢慢也想着做绣品过活;但是好景不长,十四岁那年,阿漾的父亲来镇州行商,偶尔在街上看到我,便用一百两银子从你外祖父手中换走了我。”
苏妧握紧母亲的手,听到此处,只觉得难过。
大抵在那些富贵人的眼中,一百两不算是什么,豪掷千金都比这要少。
但是在外祖父,一个爱吃酒还爱赌的人眼中,就像是野狗看上一块猪肉,怎能不心动。
沈蕴浮唇边流露出一些苦笑,“我嫁给阿漾的父亲,开始他待我不错,我们之间很快就有了阿漾,但是没想到,那一年茶叶的品质出现问题,他做生意赔了不少银两,自此开始就一蹶不振,生意愈发的差,对我也愈发不好。”
“他带着我与阿漾到了青州,想将手上的茶叶卖出去,却被当地茶行联合起来整治。”
沈蕴浮说及此处,心中更为痛苦,“他实在没办法,想去找青州县官做主,然而没有银钱,没有任何能让人家看的上眼的,如何成事,所以,他将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他宴请你父亲苏勖峥,借机灌醉他,逼迫我上了你父亲的床,让我们二人之间有了关系,这种事说出去便是不光彩的,苏勖峥第二日醒来,只得答应他的要求,为他通商开了一扇门,后来,我就成为苏勖峥见不得光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