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轻咳一声:“我是个人,又不是什么物件,怎么可能真的做到灭七情,绝六欲?”
刚才秦嬷嬷说到萧惜惜,他着实有些不能自已。分别已有数日,心下本就十分惦念,听闻她被人欺负受了伤,心疼得恨不能马上飞到她身边。
又想到日后她回到靖国公府,深宅大院里最是人心叵测,她那般单纯天真,不知要吃多少亏。
此番程淮回京,并没有为他寻到解毒之法,他强撑了这三年,已是灯枯油尽,大限之日近在眼前。
慕容烨早已看破生死,可是此刻一想到萧惜惜,竟生出万般不舍。是以,他刚才情绪涌动,气血有亏,被程淮看了出来。
程淮哭丧着脸:“都怪属下无能,没能为七爷寻到解毒之法。”
慕容烨淡然道:“你不必自责,既是无人能解的奇毒,又何必逆天而为。”
程淮无奈摇头,叹道:“其实我这次去江南,是为了寻访我一位同门师兄,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能解七爷之毒。”
“你的师兄?他是何人?”慕容烨问。
“我师兄名叫何谓,我虽然号称神医,可当年他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尤其专研天下各种奇毒的解毒之法。”
“何谓?”慕容烨一沉吟,“既然此人医术如此高明,为何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何师兄性情淡泊,而且他妻子早逝,他一生耿耿于怀没能救回妻子的性命,所以隐姓埋名,就连他如今是死是活,我都不得而知。我这次在江南一带盘桓数日,却一点儿他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程淮陷入深深的懊悔与自责。
慕容烨知道程淮已经尽力。天意如此,他只希望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日,能完成图谋的大业,安顿好萧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