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披一件白布外袍,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几乎和外袍难以区分。案边燃着檀香,却仍然遮不住屋里的血腥味。
数日未见,慕容烨明显又憔悴了许多。
秦嬷嬷喉咙哽咽,强忍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是沈贵妃在闺中时的贴身侍女,后来在沈家的安排下,更名换姓,到靖国公府当暗线。
她是看着沈贵妃长大的。那一年宫变,沈贵妃惨死,如今她的儿子年纪轻轻,身中奇毒,只怕已不久于人世。
一想到这些,她就止不住伤心。
不过,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她收敛情绪,像每次前来回禀一样,将近日在靖国公府收集的信息情报逐一汇报给慕容烨。
说到昨日在荐福寺山上的事,慕容烨眉头微皱,问道:“她伤得重吗?”
秦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慕容烨问的是萧惜惜。
“应无大碍。”她答道。
慕容烨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说到萧放已经打定主意迎娶何玉漱入府,萧老夫人口风亦已松动,慕容烨又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神色。
秦嬷嬷回禀完,便由沉羽送出院子。她心里疑惑,不知为何七爷会特意过问萧惜惜的伤势。
但她并不多问,在七爷手下做暗线的人都明白,向来不能多嘴多舌,一切只按七爷吩咐办事就好。
秦嬷嬷走后,须发花白的程淮,背着药箱来看慕容烨,给他把了一回脉,责怪道:“七爷,你怎么又有气血涌动,早跟你说过,切记不可情绪波动,引发血流加快,于你的伤口百害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