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晏悯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想到他竟然疯癫至此,到底还是小瞧了对方的无底线的程度。
他遂问:“那个母蛊长什么模样?你知道吗?”
边映并非寻常人,既然早就意识到这些事情不对劲,那肯定会有所准备的。
果不其然,她点了点头。“知道,在他的手上,一串刻着朱砂符的佛珠。”
“好。”李浔沉吟片刻。
既然知道那母蛊长成什么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将东西拿到手,何愁再被晏悯拿捏,届时只要能将在外游荡的巫朝找回,边映等人的性命也自然无忧。
思及此,他暗自点了点头,又看向已经衣着整齐的边映。“今夜辛苦边姑娘了。”
“九千岁客气。”边映再次抱拳行了个礼,顿了顿,又说:“将我安排送入宫中,又弄死了晏鎏锦,此二者皆是恩情。边映再无其他遗憾,在此多谢九千岁了!”
李浔也起身回了个礼。
他们二人,本就是谁也不欠谁。
他二人将话说开了,边映也动身告退。正准备迈出东暖阁的时候,晏淮清叫住了她。
“薛夫人,外头未掌灯,朕送你一程。”说着,他拎起了一早准备好的灯笼起了身。
知晓是两人有话要说,李浔也并未跟上,坐回了桌上,任由他们去了。
夜里的风带着寒气,三更的天寂静无声,两人走了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有灯笼的烛光在闪烁,这么沉默着走到坤宁宫的门口,晏淮清才停下脚步。
颇有些突兀地说:“是朕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