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是继续道:“我先行事,大皇子而后出兵。此事若成,皆大欢喜;此事若败,大皇子毫发无伤,故大皇子又有何惧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直接附耳窃窃私语了起来。一直冷着脸没开口的淑妃,面色也终于缓和了些许,像是被这稳赚不赔的买卖给诱惑到了。
晏鎏锦看了一圈,挺了挺腰身。“那本皇子……”
“诶——”李浔抬手示意对方噤声,撑着下巴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难不成大皇子,还想问凭什么能信任我这样的屁话?”
“问则是:精兵不出,事成难逃。”他带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而且我不欲与几十万兵马硬碰硬,只想找个地方能养老。无根之人,总得早早地为自己打算不是?”
晏鎏锦就闭了嘴,最后还是淑妃开口问:“那不知,李掌印打算何时动身?”
李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就要看淑妃娘娘你们,何日造势了。”说着,他又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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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等人急于拿下晏淮清,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距离所谓接风洗尘宴过去不过两三日,营中士兵就开始演练,而后又派出了不少的人马四散骚扰。天曲河周边皆不能幸免遇难,不少的百姓开始携家南逃。
李浔站在小山上看了好几日,只见南下的百姓携家带口、多数只穿着破布棉絮,心中顿生难言之情,看着看着又不免会开始多想。最后怕心智被扰乱,干脆就不再看了。
大概三五日后,他书信两封,一封寄回了京都给韩元嘉、一封送到了晏淮清的手中。
天启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京都出兵,“新帝晏淮清”率兵亲征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