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上桌的炙烤全羊有一人高,壶中的酒也是醇厚的陈酿,即使是李浔,也确实在这方面挑不出什么错来。
酒过三巡,晏鎏锦终于扯到了此次相谈的正事上。
撩开的帐门被放下,弄得炭盆的热气出不去,只能在这方寸之地鼓动着,于是得人在三九寒天中也出了几滴汗。
晏鎏锦敬了李浔一杯,“昨日听李掌印之言,像是早有了对付晏淮清的计谋,不知可否告之我等?”不管真相,总之话里话外都谦逊了许多。
李浔抿了一口酒,“想取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有的是法子。”
晏鎏锦问:“你要直接杀了他?”
“我本来就只是打算杀了他。”李浔豪饮一杯,半是威胁地说:“也不止是他,对我起了杀心的、想要把我逼上死路的,我都会这么做。”
帐中众人静默片刻,一声咳嗽后,又突兀地热闹了起来。
“你在天曲河附近挑动争端,晏淮清定会派兵北上平定。若他亲征,那我便斩杀他于万军之中,若他苦守京都,那我便暗杀他于深宫之内,二者不论是何,他都必将成为冢中枯骨。”他说得很慢,也很笃定。“届时该当如何,想必大皇子也无需李某多言了。”
“如此而已?”这话说得轻飘飘,晏鎏锦自然是不大相信。
于是李浔反问道:“还需如何?”,嗤笑一声又说:“行军作战又不似充盈国库,讲究一个又多又满,能达到目的不就是最好?”
“那你如何能保证……”晏鎏锦没明说,只以手做刀轻轻地挥了一下。“能成功?”
“我并不对此做任何保证。”李浔话音一落,帐中哗然,晏鎏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