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很久没见着您来了,这些日子都忙着发财呢?”李叔瞧见了李浔一惊,“最近过得咋样呀?”往旁边一瞥,看见晏淮清后,又是愣了下。“您也很久没来了,瞧着好像变了些。”
太平街熙熙攘攘人太多,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营生,得了空就聊聊京都中发生的大事儿、聊聊高门贵族的秘辛龌龊,不得空,便该忙什么是什么。
属于九千岁的这张脸,认得的人多,认不得的也多。耽误伤害不到这些百姓切实利益的时候,其实也得不了那么多的关注。
李叔在这太平街的西街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揉着面、煮着汤,记住最多的,还是常来他这里光顾得客人,其他的无需他去在意。
所以他对李浔最大的印象,还是那个满脸阴郁、浑身是伤,坐在角落里独自吃面,后来又发达了的少年。
而对于晏淮清,什么皇帝不皇帝、什么权贵不权贵,他也都不知道,只是晓得上半年的时候,这个满身贵气的公子常来光顾。
他不了解那些阴谋诡计,他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
李浔笑着应承,把晏淮清拉到一张空桌子上坐下。“是,很久没来了,出了趟远门,今儿个才回来。”
“哟,刚回来就来我家吃面,那我今天得多给你舀两勺牛肉。”李叔把白毛巾往肩上一搭,“等着哈,李叔给你俩做面去。”
大锅的盖一打开,热腾腾的白气就带着香味冒了出来,扑了人满身又散开,勾的路过的人驻足停留。
李浔洗了洗杯子,又拎着刚灌满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给晏淮清。
“回来的时候浏州下了一场大雪,我瞧着这天气,京都大抵也要入冬了。”
看见对方把热茶捧在了手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他满意地笑了,于是支起手撑下巴,偏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
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时,还是那样一副威严模样,如今身在市井之间,不近人情就褪去了不少,似乎又变回了在掌印府的李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