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从地上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可有看见什么?”
“有的。”这士卒身材魁梧敦实,一身厚厚的脂包肌,站在人面前很有份量,是典型的大晏北方游牧民族的长相,与汇阳岸口附近村民的模样也相差无几,唤做巴图和坦,派他去勘察,不易引起人的注意。
只听得巴图和坦又说:“岸口这边没有什么,然而我却在案口的那边发现了有南夷士兵在看守、巡逻。”
“哦?”李浔心下了然。
南夷到底还是怕他们计划泄漏,然后被追上西北的。
“那在此岸的百姓有多少,尚能自由支配自己船只的又有多少,每艘船能载人几何?这些你打听清楚了吗?”他又问。
“嗯,都问了。”巴图和坦开始细细地跟他说,“岸口的百姓几乎都是生活在船上的,对于他们而言,船就是他们的家,但是南夷渡河之后强抢了不少他们的船只,只留作五只给南夷守岸口的人送粮食之用,现在百姓们都是暂时在这边岸搭草房子过日子。”
“每艘船大抵能载人二十,再多就走不动了。”
“二十,二十。”李浔不耐地啧了一声,他们有二万三千人,就算五艘船都能被他们借到,那也要往返千百趟才能将所有人带过去。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耐性和时间,就是在南夷巡逻兵的眼皮子底下,这样频繁的往来,不被发现也很难。
“还需再问,你……”他正想再嘱咐些什么,但一想,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与你们一同前往,不见着那岸口的真实模样,心中还是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