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扶了一下面具,大抵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不过他也只是笑了一笑。
“甬州地界的父母官,自然是由甬州的百姓自己做主。”他从念生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破木棍,甩了甩上头的血滴后,横手用尖端抵住了李桥的脆弱的喉。“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上书让陛下再派一个巡抚,来顶上原先那个莫名失踪了的李巡抚罢了。”
他握木棍的手微微一用力,李桥那边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足下迅速汇集了一摊水迹,还带着一阵骚味,顺着看过去,竟然是吓到失禁了。
他微微偏头,不耐地啧了一声,将木棍又丢给了念生,而后又转身走出了巡抚府。
“请便吧,各位 。”
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悟过来他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齐声呼喊着清官大老爷。
李浔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赞叹晃起了脑袋,背着手慢悠悠地往破旧的驿站走。
戴上了丑陋的面具也是清官,摘下后如何昳丽都只会是佞臣。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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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锦书一封,是……李公子寄来的。”侍卫垂手将那封信高举,只等着案上之人做决断。
晏淮清握笔的手一顿,一滴浓墨晕在了宣纸上。“李浔?”他将笔架回了笔山上,将那染黑的宣纸捏皱放在了一角。“呈上来吧。”
先是掏出绢帕,细细地擦净了手上沾染的那几滴墨,而后才从侍卫的手中接了过来。
却也没有着急打开。“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