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嘭嘭两声,像是什么东西陡然沉重地砸落到了地上,还伴随着很短促很轻微的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只夜鸟在树枝上振翅而起,这些再寻常不过的声响并不是很大,却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突兀而清晰。
顾潇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水泼洒了出来,脑海中顿时充满了各种想象,甚至感觉到了这本觉惬意的夜风在脖子后面吹过,此刻竟泛起莫名的寒意,她似乎看到黑暗中浮现出各种形态,似乎是一个个恍若幽灵的人影。
从木楼出逃的那个夜晚,身后追击的紧迫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也是如同此刻贯入耳中的诡异嘭嘭声,顾潇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声音是她的幻觉。
但不受控制的心跳却隐隐地告诉她,那个声音不简单,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撞击胸膛,发出阵阵闷痛。
高文昂见顾潇脸色发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害怕,这里经常有小动物在夜里迷了路闯到营地里来,没事的……”说着,他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去。
顾潇想说她不是害怕,想说这样的动静应该不是小动物能制造出的,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缓慢地,大口地深呼吸着,努力地想让乱跳的心镇定下来,对自己的不由自主疑神疑鬼的反应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连日来的失眠症状好不容易才刚刚缓解一些,难不成是真的应激了?
缓过神来后,顾潇连忙把乌纱放回屋里,追着高文昂也下了楼。
高文昂回头看了看顾潇,她的脸色依旧很差,关切地说:“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就行了。”
顾潇紧皱着眉,咬着唇摇了摇头,伸手指向边上的那间屋子,正是白总的房间。
“如果是小动物误闯进来的话,应该会有挣扎逃窜的声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悄悄的,怕是……”
装了消音器的枪射出子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