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没想到,经历了这样多,他还能一如当年。神色温和,眉眼蕴笑,让人望之便想与他亲近。
菱歌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殿下,奴婢……”
“阿瑶,你回来了。”他的话说得很斯文,可那只攥着笛子的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连眉眼也染上了一层薄雾。
“殿下,我回来了。”她红了眼眶,很灿然的笑着。
“孤记得,阿瑶骄傲,从不唤孤殿下的。”他说着,顺着假山走下来,来到菱歌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菱歌望着他,见他平安康乐,唇角忍不住颤抖起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水却早已顺着她的脸颊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他浅笑着,伸出手来,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道:“阿瑶是阿瑛的妹妹,便是孤的妹妹啊。”
“太子……哥哥。”菱歌缓缓开口。
朱灵封笑着道:“如今,孤的封号是‘襄’。”
他说着,扶着菱歌朝暖阁走去,道:“外面冷,进去说吧。孤自己生了铜炉,很是暖和。”
菱歌听着,只觉心疼不已,道:“太……哥哥。”
“‘襄’这个封号孤很喜欢,脱衣耕种曰‘襄’,若当真能放归田野,才是孤所愿的。阿瑶不必避讳。”他很耐心地解释。
菱歌道:“襄王哥哥这些年……受苦了。”
朱灵封摇摇头,诚恳道:“孤还活着,便不算苦。父皇的帝位本就是伯父让给他的,孤当时就劝过父皇,只是父皇被权势所迷,不可放手,如今还给伯父也理所应当。只是苦了你……苦了谢少保和阿瑛……”
菱歌神色有些黯然,道:“时也命也,我的家人的确无辜,却无一人怪襄王哥哥。襄王哥哥未作错过任何事,那时没有,现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