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绷着脸,一言不发。
杨惇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眉头微微蹙着,神色倒是淡然。他虽知道他父亲与高起交好,却对司礼监的人一贯没什么好脸色,自金喜那个阉人起,整个大明都被荼毒了。他们这些士子们私下都恨不得除尽阉人一党,还天下一个清明。
陆庭之闭目养着神,直到外面传来响动,他才倏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看着站在大殿之中气喘吁吁的韩让,道:“韩爱卿,查得如何了?”
韩让犹豫着看了周临风一眼,周临风神色倨傲,道:“韩大人方才不还趾高气昂的?如今怎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敢说了?”
陛下耐心耗尽,“啪”地将手掌拍在案几上,道:“据实说!”
“是,是……”韩让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杨敬,见杨敬紧抿着唇,他方转过头来,道:“陛下,臣等在高起房中,搜到了……”
“搜到了什么!说!”
“搜到了巫蛊之物!上面有陛下和宁贵妃娘娘的生辰八字!还有……”
“还有什么!”陛下一脚踹开了高起,死死盯着韩让。
韩让已是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来。
周临风道:“禀陛下,在高起床下,还搜出了大明的舆图和龙袍。”
“好,好哇!”陛下看着高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奴才没有!陛下,是他们陷害奴才!”高起嘴角都是血沫,道:“是有人指使,对,一定是他们串通好了要陷害奴才!”
陆庭之道:“高起公公倒是高看本官了,似龙袍这般稀罕的物件,就算让本官陷害你,本官都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