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倾嘴角,笑意到达眼底:“姜怡妃,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
姜怡妃哑然,夏日的温度似乎在每一处毛孔上蒸腾,胸口之下,心脏猛地加速,一种强烈的预感如火山苏醒般,即将喷薄而出。
她惧怕这种感觉,又无法掩盖期待,下意识屏息凝视。
宋聿诚抬手,敷在她的头顶,五指穿进她的发丝,瞳眸温和似水:“在那个时刻,一位小姑娘短暂地闯入了我的庇护之所,她的存在启迪我坦然接纳生活的一切,告诉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蝉鸣鸟语,汇成夏日的交响曲。
蓝色花海落下急促的脚印,倩影穿梭,走上台阶,推开西洋馆的木门。
姜怡妃缓慢地走进去。
依旧维持着上一次来的陈设,干净空旷,壁画上的女性安然躺着,仿佛注视着时光。
灿烂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地板上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摆着精致的青花瓷瓶,插上了一株飞燕草。
她弯腰取出花,轻轻捏在掌心。瓷质冰凉的感觉在肌肤弥漫,花瓣釉色淡雅而清新,仿佛透过微光,散发着真实的光泽。
空气中,嗓音微微发颤:“你做的?”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腰被环住。
宋聿诚轻轻拢住她,抬手别过她耳边的发丝,温柔地端详着她的眉眼,把头搁在她的肩窝,如每一次事后鬓边厮磨:“我欠妃的,第一株飞燕草。”
永生的飞燕草,永远的自由。
它不会枯萎,将会陪她度过岁月。
心情雀跃,内里却无比柔软,仿佛尘埃落定的平和,时间变缓,如慢悠悠的云朵,享受每一秒。
“你迟到了,宋聿诚。”姜怡妃勾唇,故意揶揄他。
“对不起,妃妃。”他温声解释道,“我想起这件事花了点时间,那日凌晨我摘完花后,不小心烧到四十度,我舅舅把我逮回家治病,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