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县判卷子时,见过太多花哨无实物的内容。
再要不然就是溜须拍马,无病呻吟。
唯有周自言的卷子,让他眼前一亮。
周夫子在头场时写得还留有余地。
可后面几场覆试,一番比一番尖锐,最后直接点出‘唯有读书,方能自救’的概念。
他用词犀利,典述清晰,从格式到落款无一处错漏。
但凡稍微改改其中个别用词,就能直接当成一份奏折呈上去。
此前寂寂无名的一名小夫子,能有这等笔力和胆识,实在难以想象。
陆明学只翻看了周自言的卷子,粗略看了两眼,便笑了。
“钟知县,这才哪到哪。”
从卷子上不难看出,这位大人还收着力呢。
谢金玉捏着手中印本,愤恨又怨怼地看着周自言。
“……上天不公,不公!”
先前因为周自言的一番话,谢金玉的事迹被闹到廖掌院那里。
从那天起,他便禁足家中,直到县试前一个月才放出来。
被关起来的那几个月,谢金玉只要一想到被山长和掌院批评的场景,就犹如万虫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