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言考完试第一件事,就是去国子监信社取自己的信。
哪怕他现在身心俱疲,可当他看到积攒十几封的家书时,身上那股子疲惫,立刻就不见了。
他回号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着伙房送来的吃食,一封一封打开。
【吾兄自言,会试在即,不知为何,远在南边的我们也开始紧张。】
【…………今年马鸣沟又多了许多秀才,好些都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孩子,钟知县都要高兴疯了。岳南知府还特意来衙门恭喜钟知县。】
【周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当已经去会试了吧?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提笔却不知道该如何落下第一个字,只能汇成一句话,随心所行,千万顺利。】
【……】
后面还有好些孩子们的信,都封装在一个信袋中,厚厚一叠。
周自言和马鸣沟的通信并没有时效性,有时候八月份的信件,他可能十一二月才能收到。
好在他们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只要能知道对方过得好,就足够了。
看完信件,周自言心满意足,把所有的信件都收好。
然后‘周老黄牛’打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放满了这几日堆积的折子。
看着险些要溢出来的折子,周自言:“……”
这件事,若是说出去,恐怕外面的人都会说周自言疯了。
从没听说过刚刚参加完会试的考生,回官学里还要继续看折子的!
这等奇闻,怕是只能在话本子里见到吧!
可在周自言这里,便是悲惨的事实。
“真是小说男主的身子,老黄牛的命。”周自言扭动手腕,认命地开始一份一份折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