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会也有些躁,便问裴西宴要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大晚上的,不陪老婆孩子到天台吹什么风?“

裴西宴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白雾,答非所问道:“这些年,谢谢你。”

“谢?”池淮州知道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不以为意道:“嫣嫣是我妹妹,小景是我侄子,你说这一声谢,是把我当外人了?我跟池小嫣相识相处的时间比你还要长,我照顾他们是理所应当的事。”

裴西宴微微敛下眼眸,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他的肩头。

“你跟嫣嫣这些年过的都很辛苦,往后余生,一起好好走下去,过去的终究都是过去了。“

裴西宴掸落指尖的烟灰,“我知道。”

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裴西宴从未放弃。

这几年, 他一直试图从那黑暗的深渊里往上爬,他承认,这并不是一个轻而易举的过程,他也曾爬到半路狠狠地往下摔过,那是粉身碎骨,遍体鳞伤的疼。

他挣扎,痛苦,却从未想要放弃。

因为他知道池嫣在另一端死死地拉着那根拽着他往上的绳子。

“嫣嫣这些年也从不在我们面前坦露她的情绪,她总是把生活过得积极向上,可事实上她也总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池淮州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起了一些裴西宴不知道的事,“小景两岁多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他的心脏有点问题。”

闻言,裴西宴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神,狠狠地颤了下,他不敢置信的将头偏向了池淮州的方向。

池淮州也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嘴快,分明自己那会跟裴西宴说的好好的,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可这会提起这件事,他都好像始终没办法跨过去一样。

那就更别提裴西宴了。

可这会话说到一半,看着裴西宴那一瞬间,布着猩红血色的眼,他不得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