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暴瘦了十几斤,每天眼睛都是肿的,就连视力都下降了好多,最痛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她如同着了魔怔,差点……差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

“好在后来,小景做了一场手术,彻底的治好了,但是她的身体却落下了病根子。”

一字一句,落在耳里,让裴西宴心中一下又一下剧烈的抽痛,脖颈间像是被一只手扼住,逼得他一口气都喘不上,近乎窒息。

“我说出这些本意也不是让你愧疚自责,我只是觉得依照那丫头的性子,这些她肯定都不会跟你说,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尽管池淮州觉得一时半会没法说清楚,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与裴西宴长谈。

大事小事,事无巨细,池嫣偶尔的开心,快乐,或者是痛苦,难过,他都说给裴西宴听了。

透过池淮州的描述,裴西宴好似也跟着重走了一遍池嫣这些年的时光,

他的心情,像是一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裴西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烟摁灭,隔了好一阵,才说道: “谢谢你的告知。”

池淮州反问他,“谢什么,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裴西宴无力地扯了下唇角,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

在裴西宴归来的第三天,驱车带着池嫣去了一个地方。

池嫣坐在车里,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还没意识到自己将会被裴西宴带到哪。

直到——车子在京州民政局门口的广场前停下。

池嫣那双漂亮的眼,错愕的瞪大。

慢慢的,她这才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身子有些僵硬地坐在那,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的,但很多事情,当它真的来临那一刻,仍是让人觉得太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