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风雪太大,这里的匪患大概不会再来。我安排了不少人,此地安全,不如在此歇一晚再走。”
魏玉可以说在求她,徐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总感觉下一秒——魏玉似乎就要俯下身来,以最卑微的姿态去求她。徐音僵在原地,回过头去。
她站在屋檐下,看向门外飘飘洒洒的雪花。雪落在手心,触及冰凉。她低下头去,感受到雪花洒在自己的鸦发之间,有点冷。魏玉和她并肩而立,他一凑过来,徐音又往反方向挪了挪,抓紧了披风的带子。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没有出声。魏玉没有披风,他任凭雪淋在发上,唇角僵硬地往上扬了扬。
一起淋了雪,那是不是就算……一起白头了?
若是真能白头偕老,该多好啊。
魏玉看向低头的她,又俯下身来,尽力让声音放低一点:“徐姑娘,风雪太大,在此歇一晚吧。”
徐音没见过这样的魏玉,倒是让她挺惊讶。她抿唇,半晌,还是道:“好。”
只有一个字,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从来都没人认识过魏玉这个人。
魏玉顿了片刻,看见徐音正抬步往屋内走。他骤然间转过身,就在徐音身后,说了一声:“对不起。”
徐音现在不是傻子了,他对她什么心思、又对她做了什么,徐音都一清二楚。她不再是被蒙在鼓里的笨蛋,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的姑娘。
这一句“对不起”,他必须要说。
徐音没有给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没有说。魏玉想追上他,却发现自己脚步沉重,怎么也抬不起脚。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放下想抬起的手,苍白的唇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