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微微敛眸, 靠在门边闭目养神。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日徐音在净室的身形, 还有红到耳根的一张小脸,软糯似像春水化开的声音, 像是能掐出水一般。
女孩儿怯怯地躲在屏风后探出脑袋,雪白的肩膀大片触目, 像是春雪。
魏玉遏抑住自己的想法, 越是遏抑,那邪恶的想法却像藤蔓一般滋生。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又抬眼。
徐音已经换好了那件粉红色的衣裙,披了一件披风, 笑吟吟地用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厂督我们今日去哪里?”
“已经找到神医的下落了,”魏玉收起心中不该生出的意念,淡声开口,“你梳妆完我们便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徐音却反而有些害怕。
若是神医说自己治不好,应该怎么办呢?
她没将自己的顾虑表现出太多,只抿唇,开始心不在焉地梳妆。
魏玉随着她进了房间,瞧见她房间内一片狼藉,一塌糊涂,不禁微微皱眉:“你不会收拾东西?”
徐音正在妆台前描花钿,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歪。
“没有,”她心虚否认,“我、我只是这几日,懒得收拾。”
转过头,她又慢慢地去描花钿,却越描越丑。
厂督不会又不高兴罢?
徐音抿嘴,一颗心砰砰直跳。本来就慌张,如今还描花钿,更是描不准了。
骤然间,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转过身来”。
徐音僵硬地转过身,看见自己的被褥很快就被叠得整整齐齐。这是厂督叠的?
她摸了摸鼻尖,还未曾想到厂督居然会这个。
甚至于还有床上的寝衣,也被整理放好。徐音正伸长脖子瞧着,却听见魏玉将她拨弄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嗤笑一声:“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