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菱就像是变了个人,再无从前的嚣张和蛮横,她一身素衣,叩首道:“罪臣侄女叩谢皇恩浩荡。”
仿若一夜之间长大!从前,温丽抒总是盼着侄女能懂事、能知进退,不想盼望成了真,她却半点儿高兴不起来。
李氏也说了同样的话。
温丽抒驻足,免了二人的礼,又对禁卫军几人道:“你们在外边候着。”
属兵不敢支声,看了眼禁卫军统领,后者点点头,不再跟着。
温丽抒推开了门扉,里头深暗无光,女官忙去打开窗牖,晨曦倾斜进来,内室也终于有了点热度。
榻上背对着她们躺着一人,花白的头发凌乱地垂着,他听见响声,似不满被叨扰地动了动,清了清嗓子,“终于来了?白绫、毒酒还是没有全尸?”
温丽抒眸中一痛,她知道兄长不怕死,淡淡道:“都不是。”
听见温丽抒的嗓音,榻上的温庭禄猛然睁开眼,接着坐起来,大抵是因为躺的太久,这一番猛然动作使得他头晕眼花,靠在床头平复了一会儿再怔怔地看过来。精锐地眸子扫了一圈,似确认了没看见行刑的人,他皱起眉头,“怎么只有你二人?”
女官自是不敢说话。
“升上免了你的死罪。”温丽抒道。
内室静默了须臾,温庭禄怔怔地盯着温丽抒看,似乎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几分,温丽书不解释,任由他打量。
好半响后,温庭禄稍稍坐正了几分,手理了理凌乱的披发,语气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我儿温光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