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不想说,咱们别逼她。”温丽抒也是从小女娘过来的,知道有心事急不来更不能催,道:“她如今跑回皇城却不想说,大抵是还没过心里的那关,咱们越催,岚儿若是烦了,再去了别处就得不偿失。岚儿一贯懂事,等她自己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咱们。”
这话有几番道理,萧恒拍了拍温丽抒的手,“就辛苦皇后多记挂她了。”
“都是一家人。”温丽抒笑。
萧岚躺在名贵的小叶紫檀木制的拔步床上,怔怔地看着陌生的焕然一新的帐幔,脑海里却都是魏瑾。
颐园的瑶光殿。
魏瑾立最高的殿顶上,隔着风雪和重峦叠嶂的屋舍、飞檐、高墙,奢望能从冰冷的皇城寻出她的身影。
会是在明霜宫还是在慈宁宫?
应该是在慈宁宫,她那么爱热闹的人,不喜欢一个人,可她现在不喜欢他在身边了。
“少主,夜里的风雪更大了,先回屋吧,明日一早我就陪着您进宫向殿下解释清楚,还有魏武侯府的那些奴仆,他们也都可以作证。”韩砾虽然举着伞,但根本挡不住要往魏瑾身上扑的雪,他给少主拍落了一次又一次,脚边已凝固了一层厚厚的雪坑!
可魏瑾依旧不动分毫,就像是惩罚自己一般。
十年前的一天夜里,少主一身是血的被抬了回来,那些恶奴根本不管他的死活,韩砾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药材虽保住了少主的命,却不能让他恢复。
后来也不知怎的,侯府的管事嬷嬷忽然请来了郎中,不但给少主开了名贵的药材治病,还遣来的照顾少主吃喝的仆妇。那些时日,流水一样的补品源源不断地往破破烂烂的小院里送。再后来,少主能下床的第一日,他们就给少主挪去了正经主子住的院子,有热水地龙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