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麟顶着红彤彤的醉脸,茫然了好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身形枯槁如同被挖空了的树干,颓丧地再也撑不起来,“母亲我真的很努力了,可不管我多么的勤奋刻苦或者是悬梁刺股,不管我背诵的多么熟练,多么流利,还是无法通晓文章诗赋。”
他也想同庶子魏瑾一般能出口成章,口若悬河,可他就是做不到呀!
“倘若当初活下来的是兄长定会比儿子有出息!”魏麟死气沉沉的语态透着涩然麻木,他的兄长便是双生哥哥魏荣,听母亲说一落地就没了气息。可他却顶着兄长的名义一直活着。
闻言,温檐泪如雨下,“阿娘并非责怪你,而是……”她颤抖着说不下去,最终嗓眼跌出泣声,“是阿娘对不住你!”
若非她一意孤行,长子或许不会死,她的麟儿也不会出生就患了抑症。
魏麟顿时慌了,他再滚蛋也知母亲为他多年的筹谋不易,忙说了一些重振旗鼓安抚的话。
母子俩互相哭诉了一番,抒发了郁结,温檐看着食盒擦干了泪水,吩咐刘嬷嬷安排魏麟回屋醒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顿觉心安不少。待刘嬷嬷折回,她已写好一封拜贴交给刘嬷嬷,“明日送到族老的手上。”
云破日出,曦光映路,可天光晴朗了一个时辰又下了雨丝。
巍峨耸立的城墙之下,立着浩浩荡荡的戎伍,为首的便是萧铭公主的官轿,其后是一支精良的御林军,城墙内外的长街驻足了不少人。
上一回这般壮丽盛大的场景是萧铭公主出嫁。
那时候,她被满头的金饰翡翠玉冠压的脖子疼,只得靠在车厢的后壁借力才能坐的稳。城门两边站满了人,有衣着华丽的富家孩儿,也有衣着清苦的百姓,人头攒动地黑压压一片,一眼望去仿若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