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笑着摇摇头,“他当时的态度很坚决,问我一直没有离婚是不是因为他。我告诉他不完全是,但我的确希望他在成年前的家庭是完整的,除了这个原因,还有我当时在评职称,不想因为家庭丑闻产生影响。”
“那裴铎怎么说?”
“他说不要迁就他委屈而我自己,我应该先是独立的个体,才是他妈,而他有没有爸不重要,又说如果因为裴劭诠的错误而耽误了我的事业,那这样的医院更用不着留下来。”
盛笳看着秦斯,看见她的双眼中隐隐有泪光,也忍不住跟着鼻子一酸。
她也是女人,也是一个结了婚且步入工作的女人,知道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不易,如果有人愿意坚定地告诉她,她是个完整的独立个体,这会是一种莫大的精神鼓励。
秦斯看着盛笳,轻轻道:“所以我很感激阿铎,那之后,我和裴劭诠办理了离婚……很快我去了国外继续博士后的工作,阿铎跟着他姥爷的工作调动去了朔城——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从十年前开始,我就把我儿子视作战友,也当成朋友。他当时的鼓励至今都是我的支柱,现在让他知道我偶尔私下与裴劭诠还有联系,我觉得很愧疚。”
盛笳咬着下唇,沉吟许久,方才抬起头坚定地回答:“秦老师,您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没必要对任何人愧疚。”
秦斯冲她点头,以茶代酒,伸手碰了碰她手中的瓷杯,“谢谢你,笳笳。”
盛笳略微不好意思,她摸摸鼻头,有些腼腆,“秦老师您谢我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不,其实我确实很感激你,因为见过父母的婚姻失败,阿铎一方面始终对这件事情十分排斥,另一方面又坚持尊重婚姻的忠诚制度,所以他干脆宁愿选择不结婚……”秦斯握着盛笳的手,“笳笳,遇到你,对于他而言,一定是一个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