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 继续吃呀。”秦斯温和地笑起来, “阿铎还在我的生气吗?”
盛笳摇头, 小声道:“秦老师, 他根本没生您的气, 他是心疼您……”
秦斯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她轻微地叹气, “怎么会没生气呢?对于我和他父亲的关系, 裴铎都是全家最强烈反对的人——说来, 当年是他第一个鼓励我离婚的。”
“真的?”
“嗯。”秦斯点头,“我们阿铎那时候才上初中而已, 但懂的不少。遇见裴劭诠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他二话没说,把自己亲爸当着下属的面就给揍了一顿, 打得鼻青脸肿的,但是裴劭诠再愤怒,也不会跟自己儿子计较,本想咽了这口气,可阿铎当时自己报了警,是我去派出所把他俩给领回来的。”
盛笳半晌才消化了这段信息,她没有想到,还是个半大小子的裴铎就亲历了自己父亲的出轨,“……秦老师,这些、这些他都没有跟我说过的,我只知道您在很多年前就跟您前夫结束了婚姻关系。”
“我知道,阿铎现在几乎从不提起裴劭诠的事情。”秦斯缓缓地道:“在他十三四岁之前,一直很敬重裴劭诠,所以亲眼看见亲爸拥抱亲吻别差不多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当时整整两个周没去学校,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十多天后看见我开口的第一句我印象很深刻——”
“他说什么?”
“他让我离婚,又问我是不是早都知道裴劭诠出轨了,我说是……”
“……阿铎又问那天在派出所出现的小孩儿是不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我也说是——笳笳,那是我觉得阿铎第一次对这个家感到深深地失望和厌倦,某一刻,我觉得他看不起裴劭诠,更看不起我。”
盛笳的安慰有些苍白,“秦老师,他不会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