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胳膊肘一弯曲, 把盛笳圈住。
“你……”
盛笳脸热了, 她伸手打着他的胳膊, 门板晃悠着,忽然夹到裴铎的手指。
“嘶……”
他倒吸一口气, 却依旧没有松开手。
盛笳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瞬,就听裴铎慢悠悠地说:“我这手废了可就做不成手术了。”
她一慌, 扯过他的胳膊,把刚才被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两掌之间,借着隔间里昏暗的光,她看到有一道浅浅的红印。
盛笳心疼了,语气也忍不住软下来,“你……没事吧?疼不疼?对、对不起啊。”
裴铎一愣,感觉到她的指腹轻轻贴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些痒。
他本就是故意吓唬她,但此刻,盛笳眼中的担忧却是格外真实的。
人总会在某一瞬间,卸掉盔甲,流露出最纯粹的自我。
裴铎低头看她,想起之前在医院楼道里无意间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
他觉得自己有话想问,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铎的沉默对于盛笳来说是一把小刀,一寸一寸地割。
他近在眼前的眸子变得幽暗,像是探索,像是深究。
盛笳犹记同桌曾经问过自己,“你是不是喜欢高三的哪个学长呀,不然怎么总是盯着那里的队伍看”。她那时被人看穿心事,慌乱得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
现在,依旧是这样。
盛笳无比害怕让裴铎知道自己其实暗恋他很多年这件事。
如果喜欢被对方接受,那是一种幸运,如果没有,那将面对对方的忽视,嘲笑,甚至厌恶。
敏感如她,会在深夜里,无数次地重复他的眼神来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