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他们一起包了饺子,开锅烟雾升起时,盛笳生出了一种他们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那天黄昏后,裴铎开车前往机场,过了安检,他隔着玻璃门向她遥遥招手。
盛笳踮起脚尖,越过人群,抬起手臂。
眼睛突然就酸了。
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裴铎转身,朝她的方向看着,哪怕看不清楚,也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裴铎,我五个月后就毕业了,回国后,我约你出来见面,如果我带上那枚戒指,那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
从十二月到五月,跨过了一个新春。从下雪到下雨,再到天气晴朗,盛笳从学校和朱简那里顺利毕业。
她在家里收拾房间,窝在沙发上从学校官网上预定毕业典礼的衣服,正准备提交资料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爷爷去世了。
心脏病。
他八十六岁,没能熬过春夏之交。
盛笳取消了毕业典礼的计划,匆忙收拾了行李,告别了这座雨城,赶回了朔城。
抵达那日,是爷爷火化的日子。
她做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几乎没睡,脸色苍白,赶去殡仪馆时,看到了父亲灰败的脸。近几年,爷爷大小病一直没有断过,除去婚前拖秦斯的关系去燕城做手术外,还住过两次院。可这一次没有等到出院。
听董韵说,离开前,他几乎没受太大的苦,疼痛是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