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炮走红,成为许多风雅人士的座上宾,再也不用担心被赶出内城区。

但他需要画更多画,赚更多钱,每当他灵感枯竭时,他就会将我的四肢拆除,让我像一只虫子一样蠕动。

某一天我在打扫卫生时,看到一只虫子黏在油脂里,徒劳地挣扎,拼命地挣扎,它不会说话,我却理解了它的心情,我试着抹掉它身上的油脂,拯救它的生命。

我成功了,我将它放在湿润的墙角,看着它沿着墙根飞快爬走,我从它身上品尝到重获自由的喜悦。

我看着那只虫子,心想如果我被拆掉四肢的时候,有人帮我安上四肢,让我能重新站起来,我也会感到由衷的喜悦。

但可惜,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我能救虫子,没有人能救我。

于是我决定自救。”

冬葵抬起眼眸,郑重地望向徐渺:“那天晚上,那位艺术家醉醺醺地回到家中,他没有踹我,没有挥舞皮带抽打我,更没有拆掉我的四肢。

他瘫在沙发里,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告诉我今天他又卖了一幅画,足足赚了二十万,他可以给我买一只K家最新款仿生鳄鱼皮包,给我以后出门买菜用。

不知道为什么,他难得的友善反而激怒了我,我的大脑嗡地一声,冲破了无形的枷锁,将‘不能伤害人类’的底层代码践踏在脚底,我回到厨房,抄起一把剁骨刀,冲到他面前,想让他也尝尝被拆掉四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