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一直没出声,直到她讲完第一任雇主的故事。
一片寂静中,她不知不觉坐了起来,盘膝坐在床上,注视着冬葵,她想了想,问道:“你从这一次经历中体会到了失去家人的悲伤吗?”
冬葵也坐了起来,她面朝着徐渺,自我凝视般沉吟:“确切地说,我体会到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当它的脚步靠近时,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徐渺怔了怔,思及自己穿越以来采取的所有行动,不都是为了活着吗?
她缓缓点头:“确实,对死亡的恐惧是生命最原始的恐惧。”
再往深入讨论就涉及到哲学问题了,理科生与家政从业者对视一眼,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冬葵继续往下说。
“我的第二任雇主是个失意的艺术家,我们相处得很糟糕。
他性格暴躁,事业停滞不前,得不到贵人的赏识,一张画都卖不出去。
起初他会在我打扫卫生时将我踹倒在地,骂几声‘恶心的仿生人’,过了段时间他学会了解开皮带,用皮带抽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疼,但大脑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好像身上爬满了虫子。
当他的信用卡透支到维持不了生活,必须得从内城区搬走时,他完全被愤怒支配了,他将我的四肢拆解,看着我的身体在地上挣扎,他说这样的我像一只蠕虫,能够带给他灵感。
他果然诞生了灵感,绘制出很有艺术感的大作,一张画卖出上万信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