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让你受苦了。”抽出纸巾揩掉她额头、鼻间的薄汗。
褚致远手掌握成一个空拳头,轻轻敲褚书颜的背、肩膀、颈椎和四肢,手心直冒汗,担心轻了没用,又担心重了她疼,仿若对待珍视的珠宝。
褚书颜从左边翻到右边,腿伸直再曲起,半梦半醒,口中喃喃呓语,“好疼,好难受。”
有句话说出来不是很可信,褚致远宁愿现在生病的那个人是他。
褚致远像哄小朋友似的,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吟,“我在,乖乖睡吧。”
搂着带来的安全感,褚致远吟唱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
褚书颜蹙起的眉头微微舒缓,渐渐睡熟。
万物皆是沉寂,世间的一抹旖旎,在他怀中。
浓雾被阳光驱散,找寻不出一丝存在的痕迹,太阳爬到了高处,给城市上了一层明媚的暖色。
褚书颜从褚致远怀里醒来,发觉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夜都是这样的枕着的吗?
想想挺可笑的,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亲密的事做过无数次了,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他。
薄唇轻抿,鼻梁高挺,下颌线干净利落,白皙的脖颈处喉结凸显,不禁干咽口水。
纤长浓密的睫毛,睡着的时候轻轻扑闪,像蜻蜓振翅。
褚书颜抬起手去描绘这幅肖像画,从乌黑头发出发,沿着中线一路抵达眉峰,攀越鼻骨,跨越嘴唇,翻越喉结,手指轻点,驻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