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素来刁蛮无理的长公主中邪转性了吗?还是说北魏太子手段颇好,一来就攀上瑶华宫的高枝儿?”
虞清梧深吸一口气,这些话都是真的,只不过隐瞒去了穿书有关的细枝末节,掷地有声的嗓音理直气壮:“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有时会杀人的流言蜚语。”
“至于地契,同你就更无瓜葛了。”她续道,“女子十五及笄婚嫁,我知道自己会被赐婚,可我从来没想过嫁人生子,一心只想过寻常百姓的日子,所以早将那些置办好,盼着有朝一日离开皇宫还能有个去处。”
见闻澄枫又要来握她的手,这回虞清梧反应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直接拍开了,不给他碰自己的任何机会。
“我自认在南越时待你一片真心,可到头来,没曾想你竟是这样瞧我的。”
闻澄枫迎上她的眼眸,那双眼睛往往比嘴巴还会骗人,一分柔和能在桃花目中辗转出十分情意,惹人留恋。可这晌眸底的温和不复,染上依稀痛色,他却蓦地慌了。
明明,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可当质问出来,就变了味儿。
虞清梧看着他,嘴角挑起浅淡弧度,勾勒出苦笑:“闻澄枫,农夫与蛇,也不过如此。”
“你简直没有心。”
说完,她缓慢闭上眼,转头撇到一边儿去了。只觉得回回与他说话都是以争执告终,叫人精疲力尽,还有一丝今时不同往昔的悲哀。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互不交流反而不会真将往日的美好回忆消磨。
铜镜明亮,映得女子纤长眼睫丝缕分明,蒙着暖阳轻轻颤动,那张盛世容颜此时盈满失望与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