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软榻还有两步时停下,“主子。”

虞砚眼睛都没睁,从鼻间挤出一个音节,“嗯?”

“您……您恕罪。”孟久知冲他抱拳拱手,“属下不该跟夫人说话。”

虞砚心情还算不错,没跟他计较,“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属下只问您近来心情如何,旁的没提。”

虞砚念叨了一遍“心情”二字,蓦地低声笑了出来。

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是他心情若是好,孟久知的心情就不见得好了。

“每日都来本侯这,”他掀了掀眼皮,睨了眼孟久知,“你想问何事?”

孟久知清楚主子的性格,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垂首道:“您先前说的那份名单,说找人盯着,可是、可探子来报说被人灭了庄。”

孟久知咽了咽喉咙,哑声道:“三夜时间,三处都……”

“是……您做的?”

这话问得有些僭越,但孟久知却不能不问。

安北侯领兵打仗的才能无人能敌,他的剑法也是人中翘楚。

探子离得远,并不能看清是什么人进了山庄。“杀手”行迹隐秘,进山庄时别说探子,就连山庄的守卫都没有发觉。

等探子清晨时发现不对劲时,山庄早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等孟久知第三天听到第二个山庄覆灭时,他便往侯府跑了一趟,被拒绝会面后,孟久知心中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您这样……不太好。”孟久知硬着头皮道。

若越灵山庄真的与西戎王庭有牵扯,那么虞砚此举就实在太过冒进。